<转>中国盲女吴晶-----父亲为你写传

清风古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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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盲女吴晶-----父亲为你写传

前言:

首先谢谢央视论坛文化新说的版主能容我在此为我的女儿写传.其次打个招呼,我长期身体不好,如今发展到住院抢救治疗的地步.故在写作中可能有断断续续的现象.第三,我叫吴健全,老婆叫鲍霞.第四,我是基督徒,我保证所写文字绝对真实.

1.降生

1986年12月9日上午8时59分,吴晶降生在江苏泰兴黄桥人民医院.产房里,老婆非常害怕,紧紧地抓住我的手,不让我离开,接生的医生是我们的好友,同意了我一直站在她身边.吴晶的降生给我吴家带来了很大的欢乐,一家人从爷爷奶奶外公外婆到其他子侄们,全都喜气洋洋,象大年初一似的.只不过遗憾的是我老婆没奶水.于是,我给吴晶认了许多"妈妈".吴晶吃"妈妈"们的奶,同时喂奶粉.就这样度过了15个月.

(待续)

2.视网膜母细胞瘤

正当我们很愉快地看着吴晶学会说话、走路时,我发现她右额常撞到门框，我怀疑她右眼可能有问题。于是，我就抱着她眼对眼仔细观察，天啊，我竟看到我女儿的右眼球的里面是空的！这下，我吓傻了，老婆也惊呆了。

老婆立即抱着孩子，我用自行车驮着她们，到黄桥人民医院门诊找到眼科肖向前医师。他仔细地观察了会，说：“可能是视网膜母细胞瘤，建议你们立即去上海五官科医院看专家门诊。”

3.专家门诊

我们从苏北来到江南，寄居在无锡我老婆的姐姐家里，第二天就去了上海。那时候专家门诊费是3元，而从无锡去上海的火车票仅仅3元8角。在上海北站下了火车，忽然发现女儿脚上的皮鞋不见了，我说算了，老婆说，车还没开，快上去找下。于是我立即跑上火车，在原座位下并没找到鞋，可是火车却已经缓缓开起来了，急得列车员几乎是把我强推下了火车，同时，我被车站警察当无票乘车者抓住了，经过解释方才放行。

专家的诊断虽然是理智的，可是，却是极其残酷的：右眼是视网膜母细胞瘤，必须很快手术摘除方能保住生命。而且，左眼也是，只不过暂时还没发作而已。

这个诊断打掉了我们的希望。我问：能否保住左眼？专家说，至目前为止，全世界还没有一例能保住一眼的。老婆哭了，我只觉得全身冰凉。我紧紧地抱着她俩，眼泪直下。

4．摘除右眼球

一个可爱的生命，来到人间，还没来得及看清楚这个世界，就被癌症剥夺了光明。我们带着吴晶来到上海西郊公园，我想让孩子在能看见的时候多看些东西，也许将来能回忆起什么。我们看了西郊公园里几乎所有的动物。第二天回到无锡，大家商议在无锡二院手术摘除。主刀的是一位年轻的女医生，叫孙松，南通人。

小吴晶被接到护士手里时紧张地哭泣着，我老婆坐立不安，我则扶着墙颤抖着。护士用一团浸满乙迷的棉花，放在吴晶的口鼻部位，不一会儿，吴晶被全身麻醉走进手术室。我一下子瘫坐在老婆旁边。

我们等了好久好久，也许有一个世纪那么长，手术成功了，孩子裹着满头的白纱出来了。

5．左眼

a.浙江富阳

我很小的时候就听说过“可怜天下父母心”的话，可是，一直都不够理解这句话的意思原来是：为儿女，即使明知不可为也还要为！虽然专家说了“左眼也是，只不过暂时还没发作而已”，而且“至目前为止，全世界还没有一例能保住一眼的”话，但是，作为父母亲，哪怕是一点点的希望，甚至是近乎没希望，也还是会去努力，会去尽最大的努力！

我们偶尔听说浙江富阳医院有个中医，号称“神医”，对癌症有研究，他的中药配方能抑制癌细胞的生长。于是，我们一家3口立即出发了。我们先来到无锡航运公司，买了2张去杭州的船票，每张26元，这价格在当时是头等仓，因为其它船票已经卖光了，就剩这2张。

晚上5点整，“神狼号”准时从无锡太湖港口起航。当时，天还没暗，我抱着已经熟睡了的女儿，和妻一起，站在船舷边，看着太湖的水白浪汹涌，想着在当时简直是已经负下的天文数字般的债务，我忽然有一种抱着女儿要跳下太湖的冲动，忽然感觉我的袖子被妻紧紧地抓住。我转过头，妻子满目含泪，朝我摇摇头。

(续)
经过12小时的航行，于第二天早上5时在杭州码头上岸。我们饿极了，码头上刚好有卖早点的，我们要了三根油条（很粗的）三碗浆，老板一下子要我们11元4角，我当时想：这老板的心也太黑了。接着买了2张8点去富阳的车票，于下午1时到富阳。

b.富阳医院

到了富阳医院，我们才知道我们要找的医院，其实是距离富阳很远的一座乡村医院。那时，富阳正发大水，往乡村的路上的水最深处有50厘米，没车子愿意送我们去。我们好说歹说，最后有2辆摩托愿意冒险送我们去，价格：每辆20元。一个多小时后，我们来到这家医院大楼，那医院大楼外有200来公尺远的大水包围着，一只小船过来了，每人2元才肯载我们过去。

(续)

由于时间已经很久，只记得那里的人好象叫他“谢神医”。

他给吴晶配了中药，说肯定能抑制住左眼肿瘤的生长。我们取了一个星期的药回家，立即给孩子煎服。星期六还得赶到上海，对左眼进行检测（检测费大约是一次95元）。

我们算了下账，这一个星期花去500多元，大约相当于我13个月的工资！就这样，连续10个星期，花去近6000元！加之前2个月看病时已经负下的外债，总数近20000元。相当于我当时400个月的工资。

我们已经到了极度的“山穷水尽”的地步！亲友们已经在有意无意地“让”着我，说白了，几乎是看到我就“害怕”。

c.黄桥镇工农兵医院

可是病魔并不因为我的“山穷水尽”而止步，左眼真的开始发作了，孩子已经完全看不见东西了，肿瘤在快速的生长着，孩子疼得整夜整夜地睡不着觉，哭叫声惨不忍听，妻在床上紧紧地抱着孩子，无声地抽泣，我到外面急得把头往墙上撞。亲友们来了很多人，大家几乎全都束手无策。

“上帝啊，帮帮我吧！我该怎么办？”我仰面向天，默默地祈祷着。那时，我还不是基督徒。人在无助时，可能都会这么呼唤吧。

我有个围棋师傅，是黄桥镇工农兵医院的医生，叫成永生（已故），他也来了，他虽然也很难过，但却很冷静，说，赶快去医院手术，否则，孩子可能会迅速死亡。

主刀的医生叫顾仲堂，也是我的朋友。亲友们来了很多很多，大家都静寂无声，大约都在心里默默地祈祷吧。

在成永生、顾仲堂两位医师以及众多护士的全力帮助下，手术成功了！他俩知道我已经身无分文，而且，还将可能是永久性地身无分文，于是，默默地代我支付了一切费用！在此，我向他们表示最崇高的敬意！

6.妻

妻在吴晶的成长过程中起了重要作用，其功劳不可小视。所以，在此先简单介绍一下。她是中共党员，插队知青，出身干部家庭，能吃苦耐劳，具有很强的韧性，待人接物训练有素，当初因为我想自己未来能成为一名教育学家，必须要一个绝对的贤内助，而她正具有这些特点，所以，我和她结婚了。

谁知天有不测风云，孩子的病彻底地打乱了我们的生活，改变了一切。

偶尔的机会，我发觉她竟然有几千元钱借给别人拿利息，而平时，我从没看到她拿出哪怕是一分钱给我。于是，我很生气，说：“孩子病成这样，花钱如流水，我们负债累累，别人看我们太穷，都不好意思上门要钱，你怎么可以这样呢？”她说是别人造谣，没有的事。我信了。

谁知不久，那个借钱的人因为负债太多，竟然逃跑了，一时间黄桥街上流言四起，最后她自己也承认的确有几千元钱借给那人拿利息的事实，而如今已经泡汤。

一时间，我心绞痛，于是发生口角了。她，回娘家了，那时，吴晶才二次手术后不久。她这一去，竟然3年多，其间，只偶尔回家看下孩子，大概还是迫于社会舆论的压力。

7.残酷教育

当初很多人劝我算了，别给孩子医了，医好了也是个瞎子，反而自己一世不得翻身。但是我说，上帝既然把这小孩降生在我家，说明上帝知道我能养活她，能把她培养成人。关键是看我去不去做，有没有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去做。那时，我还不是基督徒，也不知道为什么老说“上帝”。

亲友同事们说得最多的一句话就是：我把钱都放水里了。现在，孩子双目没了，老婆走了，每天都是我和盲女孩两个人在一起。爷爷奶奶想把孩子接走，我没同意。我说，我是搞教育的，我会把她教育成人。内心这样想：无论有多少灾难，就让我一人承担吧。再说，自己生的孩子，自己要负全责，怎么能把这“包袱”甩给别人呢？她已经没有了妈妈，如果再失去父亲，这孩子即使长大了，也是个心理不健全的人。所以，我决定独自一人抚养教育她。

晚上，我搀着女儿的手，在学校操场上漫步，我看着满天的星星，常想：为了孩子长大后能有自食其力的本领，我必须要对她进行超过常人的训练。我用钢笔写了两行字贴在墙上：

文明其精神，野蛮其体魄！

a.学会理性

由于孩子太小，才出生30个月，说话往往不准确不完整，所以，有时侯就要训练她怎样说话。如肚子饿了，孩子常说：“爸爸，吃。”我说：“爸爸不吃。”孩子再说：“爸爸，饿，吃。”我说：“爸爸不饿，不吃。”孩子急了，哭起来。我说：“谁饿了？”“我饿了”“想干什么？”“想吃。”“想吃什么？”“想吃米米”，于是我说：“这样说：爸爸，我饿了，想吃饭。”孩子跟着说一遍我才给她吃。为了培养思维能力，有时我还加一句：“有zu（希饭）有饭，想吃什么？”等她想一想才给她吃。

孩子吃饭时无法吃菜，开始时喂她，帮她检菜吃，后来就慢慢地教她肉怎样检、鱼怎样夹、蔬菜怎样取、汤怎样吃。。。。。。时间久了，也就习惯成自然，她反而不要别人给她夹菜，只要告诉她菜的位置就行。同时，孩子每说一句话，都尽量要求说准确完整的话。

由于盲人没有白天黑夜之分，女儿常常是白天睡觉晚上整夜不睡。所以，我就慢慢地转化这种现象。我对她说：“宝宝，你是盲人，不分白天黑夜，可是，大多数人却不是盲人，他们有白天黑夜，他们白天要工作，如果晚上不好好睡觉，第二天就没有好的精力工作。”女儿问：“爸爸，他们为什么晚上不好好睡觉？”我说：“因为你晚上不睡觉，在校园里大喊大叫，在家里把收录机的声音开得很大，把笛子吹得很响，电子琴也弹得很响，他们被你的声音干扰，睡不着。”“爸爸，那么怎么办呢？”“所以，你必须改变你的生活习惯，晚上必须要睡觉，如果实在不想睡，那你必须尽可能的不发出大的响声，以免影响别人的休息。”从此以后，女儿自己就慢慢地改变着生活习惯，即使有时晚上不睡，也不会发出大的响声。

b. 电子琴

我给女儿买了一只当时价值19元的有两组音的小电子琴，叫她如何摸着按键。女儿天资还好，一教就会。开始时兴奋得不得了，“多来米发少拉及”一组音节很快就掌握了。

我中午下班回家，只见床上铺满了电子琴的部件，那两节2号电池已经滚到地上去了。女儿在床上，听到我回家的声音，焦急地叫着：“爸爸，电子琴怎么不响了？”我笑着说：“是啊，你把它折开了，它生气了，就不响了。”我苦笑着把电子琴装好，又响了。

没过几天，那些一二年级的学生们告诉她，这是玩具电子琴，很小，叫你爸爸给买大的。于是，女儿就向我要。我说：“宝宝，你还太小，等你再大点，我就给你买大的。”谁知几天以后，宿舍对门的印梅香老师到办公室叫我：“吴老师，你快去看下，吴晶正在房外墙角摔电子琴呢。”我立即过去，已经晚了，电子琴已经被摔碎了。我抱着吴晶，在她的屁股上打了两下：“你为什么摔电子琴？”由于打得不重，女儿笑着说：“爸爸，他们（指常和她玩的小学生们）教我的，说，我不把它摔坏，你不给买大的。”

我苦笑着，只好去买了一架价值80元有四组音的。那时刚好加工资，已经拿到每月100多元。这个月还债只好等下了。这架电子琴很好，上面还有各种各样的悦耳的电子音乐，她乐得一会儿听这个，一会儿听那个。还把小朋友们叫进宿舍一起欣赏。同时，教她弹奏一些简单乐谱。可是好景不长，不足一年，电子琴坏了。女儿哭叫着，我又去买了一架180元的，同时，教她弹奏一些简单歌曲。可是，由于我音乐“细胞”有限，只能教到这个程度。直到几年后去扬州盲校读书前，我又给她买了一架更大的价值380元的电子琴。

c.笛子

还多亏我在师范学习时很听老师的话：“做一个好的老师，必须要‘一切东西懂一点，某一东西懂一切’”的教导，在修主科的同时，几乎所有副科我均参与并认真学习，所以，我刚好具备把吴晶的各项基本能力培养出来的技能。

说到笛子，我只不过叫做能“吹得响”，也就是说最多能根据简谱吹奏一般歌曲而已。但是我想，有这就足够了，要想使孩子吹得好，将来到盲人学校再说。

开始时，我买了几根价值几毛钱的竹笛，到河边取根芦竹，破开，用里面的薄膜做竹笛膜。教她怎样拿竹笛，怎样按孔，哪个孔是什么音，如何吐气。。。。。。现在说起来好象很简单，但是那时，却教得很慢。女儿慢慢地有点基础，能吹《东方红》《卖花姑娘》《小红帽》等简谱。后来，因为她喜欢和在校学生一起玩，大家也很喜欢她，所以，在学生们的影响下，她把这几毛钱的竹笛毁了，要好竹笛。没办法，那几年，我给她买过几元、十几元、几十元的，最贵的77元。

笛膜是最容易坏的，吴晶创造性地从学生那里取来薄膜胶带，在薄膜处贴上，解决了这个很头疼的问题。

d.电话机、收录机

虽然已经是穷到极点，但是，将来还是要送她去外地盲人学校读书，否则，长大了没一技之长如何生活？要到外地读书，必须要通讯，要通讯，按照当时的情况（那时我们还没有电脑，更没有QQ号、电子信箱的联系），只有两条路可走，一是录音带，二是电话。为此，必须训练她这两方面的技能。

我手把手教她知道电话机上每个按钮所表示的意思。女儿还真聪明，一教就会，一天内就打了几十个市内电话。我说：“宝宝，要懂得节约，虽然市内电话不贵，但是，打多了，要花很多钱，我们现在很穷，得处处注意节约。”女儿还算听话，自此以后，除非需要不再乱打电话。有一次，我在打电话，刚按好键，女儿躺在床上就随口报出了我打的号码。我楞住了：“宝宝，你怎么知道爸爸按的什么号码的？”“当然拉，每个按钮的响声都不同嘛。”女儿这轻描淡写的回答对我是极大的鼓舞，当时我想：也许女儿将来可以学会一技之长，甚至更多。

有些事电话里说不清，需要用录音磁带。我教她如何放置磁带，如何打开播放音乐，如何录音，如何清除。。。。。。女儿慢慢地掌握了这些基本技能。可是，女儿毕竟还很小，磁带被弄坏了一盒盒，那时磁带很贵的，最便宜的也要5元一盒，贵的9元。她弄坏的磁带平均每天一盒，3年多的时间，几乎弄坏1200盒！但是，看到女儿被高年级的音乐老师请到班上给学生们唱歌时，我就会很高兴。

磁带里有首歌，歌词开头是：“爸爸爸爸好爸爸，我有一个好爸爸。。。。。。”，女儿对我满意时就这么唱，到处唱；对我不满意时，女儿就会把“好”字改为“坏”，还是到处唱。引得那些低年级的学生们一起唱。每当这时，我总是为女儿能自己改词而欣慰地笑笑。

e.沙坑

本来我买了口琴(5元、8元的共4只)准备晚饭后教她吹的，由于她太小，肺活量跟不上，所以，就没十分努力教，改为跳沙坑。我先搀着她的手，沿着沙坑四周反复走了几遍，告诉她这是沙坑的四边。然后进去踩沙子，在里面上下跳，告诉她这是沙子，由于沙子的保护，人在练习跳远时就不会摔伤。

接着就搀着她的手，站在沙坑边，和她一起练习跳远。不求跳多远，只求能跳。慢慢地放手让她自己跳，我站在一边保护。慢慢地，有时，我让她独自一人跳。

关于沙坑，还有一件令我哭笑不得的事。由于资金短缺，有时我没钱买新磁带给她，她就异想天开地把她已经唱熟了的磁带砸坏埋进沙坑，我发现时，已经被埋了100多盒。那次，我抱着她，在她屁股上用力打了几下。宝宝哭了，我紧紧地抱着她，也无声地流泪了：孩子想要新磁带是正常的，孩子没错，错的是爸爸，爸爸不是好爸爸！爸爸明天就给你买！

f.爬杆

我带她去学爬杆时十分的顺利，第一次就爬了足有两米高，我叫她下来，她不，继续往上爬，一直爬到顶。还在杆顶得意地告诉我：“小兵哥哥（黄桥东街小学校长钱富绪的儿子钱诚，小名叫小兵，其母即前文所言印梅香老师）已经教会我怎样爬。爸爸，你看我爬得高不高？”“哦，还真高！”我由衷地感叹，心里对他充满感激。几年后，钱诚还帮过我大忙，大学毕业工作不久，知道我正为吴晶的报名费犯愁，悄悄地塞给我1000元钱！我那时工资已经每月300多元，他当时可能是200多元一月。后来我还他，他坚决不要，说：“就算我送给吴晶吧！”愿上帝保佑善人！

刚好第二天是星期日，正上大学的钱诚放假在家。我看到他带吴晶去爬杆，我就站在大约20米的远处看。我竟看到了惊心动魄的一幕：只见吴晶快速爬到12米高的杆顶，我以为她就要下来了，谁知吴晶竟抓住顶端横杆，双脚腾空，慢慢地爬向另一根竖杆方向，而钱诚也紧张地站在下面，双手平伸着，就在快到第二杆时，吴晶竟失手掉了下来！一时间，在下面看的人都惊呆了，我几乎都失去了呼吸，快速向前跑去。只见钱诚双手紧紧地抱着吴晶，身子往下顿了顿，稳稳地接住了！

g.默示法养成教育

盲人的一生到底会有多少碰撞？我不知道，只是想当然地以为这是无法统计的。一个一般小孩，发生碰撞以后总是首先是哭，然后是大人的按摩和安慰。但是，我想，我家宝宝长大后是要独自生活的，如果那时候没有从小养成的坚强意志，遇到“碰撞”就哭，就等待按摩和安慰，那她就不仅仅是眼盲，意志也“盲”了。于是，我平时处处注意对她使用默示法的“养成”教育。

我首先把上面的意思慢慢地讲给她听，反复地举例讲，反复默示并指出：无论何时遇到何难事，首先自己要努力去克服困难，再给她讲爸爸小时候遇到困难是如何去独立克服的事例。

有一次，她摔倒了，按惯例，她会哭的，但因为我常给她默示以上的话，我估计在她的潜意识里应该已经起了作用，所以，我不去拉她起来，而是站在一旁，大声说：“我家宝宝能自己起来，你们看，她会爬起来，很快的！”结果，宝宝真的自己爬起来，嘴里还说：“不疼！爸爸，我不疼！”

宿舍门口装了纱门，女儿忘记了，有一回，头部在纱门框上剧烈的碰撞了，人也摔倒了，头上顷刻之间肿起了一个大包。我心痛极，刚想过去拉她起来，女儿已经爬起来了，我看她满面泪花，赶紧过去用毛斤给她按摩。这时，我才注意到，女儿没哭，女儿只是痛得流泪，但没哭！我说：“宝宝不哭，是吗？”“是的爸爸，我不哭！我不疼！！”
h.居宜地，养宜气

从“孟母三迁”的事例我知道，孩子的生长发育与所处环境是密不可分的。所以，女儿第一次手术后我就坚持搬迁住进学校。孩子从小就住在学校里，对她将来去外地上学有很大的帮助。果然不出所料，学校里，大孩子们喜欢带吴晶，喜欢和她讲这讲那，当然也包括教她摔电子琴笛子口琴磁带等等。学生们的天真活泼和“狡猾”多智锤炼着她，学校里的体育设施锻炼着她，学校里的学习气氛影响着她，学校里的规律性生活刻画着她。。。。。。

宝宝慢慢地活泼起来，慢慢地和学生们打成一片，悄悄地进一、二年级听课，高兴地教学生们唱歌，还经常到五、六年级去示范唱歌。

可是，每天晚上，半夜醒来，宝宝总是叫着：“爸爸，我要。。。。。。”从不说：“妈妈，我要”的话，每当想到这个，我就难过。想替她找个妈妈。于是，我缴了150元给法庭，起诉离婚了。法庭负责我的起诉的姓陈，人们叫他陈庭长。他给我做工作说：“孩子是盲人，已经很不幸，如果家再不完整，这孩子心灵深处的创伤将来是无法弥补的。希望你撤诉，平时夫妻双方多迁就些，为了孩子，你是男人，你能忍的！”就这样，经法庭调解，她终于回家了。
(待续

吴建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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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小学生

看到这个我想起了小时候,看的我想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