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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交车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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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5-5-3 20:47:45 来自: 中国江苏泰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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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交车上

  □梁培喜
  秋天的上午,秋风萧瑟,树叶飘落,阴冷如期而至。我坐26路公交车到市附属医院去看一位病人,当公交车一路蹒跚爬行,行驶到汽车北站这里一个最大的人流中枢中转站时,上车下车的人很多,因此显得更加忙乱无序,“抢椅子”的游戏在所难免。
  这时,上来了一对盲人夫妇,他们的女儿一手牵着一个,也可以说,他们一家三口是手拉手说着拉着上来的。虽然这时人们都急于寻找位置,但可能看到三位弱势群体需要,也可能是他们一家三口正好走到,因此,就在驾驶员身后的那个最佳位置坐了下来。他们一开始还相互谦让,最终还是男盲人坐了下来,女儿依偎在他的身边,女盲人站在过道里,抓着扶手。
  这时,观众看客担忧和“母性情怀”发酵,开始七嘴八舌叽叽喳喳,议论他们的可怜处并怜悯起来,主题是生活的麻烦、不便和艰辛,意思是政府应该有所作为,多建些福利院,把他们一包全管养起来。
  这对盲人夫妇和他们的女儿,并没有把这些关心好心听进去,好像这些议论和主意与他们无关似的。可能人们议论的声音有所顾忌,不是太大,也不是专门对他们说的,只是拿着说事。因此,盲人夫妇和他们的孩子,没有受到丝毫影响,依然按自己的方式自言自语地说闹存在着。
  由女儿背着书包和盲人夫妇的样子神态来看,盲人夫妇年龄也就是在三十多岁,一定不会超过四十。他们的精神和心态和常人并无二致,对生活实际其实很乐观、阳光和健康,也很健谈,并没有像极少身体残疾的人一样有着精神负担和心理障碍,表现出一种消极、低迷、猥琐、自卑,仿佛心灵和心理也一并残疾了似的。
  盲人夫妇是到市儿童医院去找女儿她姨的,他们还在有说有笑地打闹着,女儿甚至耍起了小脾气,也可能是把公交车上当成了家,撒起了娇。起因是爸爸不想让女儿吃零食,女儿不愿意,说爸爸欺负她;做爸爸的怎么会欺负女儿呢?这样的罪名可担不起。爸爸就连忙说好好好地迁就了女儿,这时女儿还不罢休,非得让爸爸用手剥好,放到嘴里喂自己不可,做爸爸只好无条件执行;做妈妈的像置身事外“看”风景一样,一副尽在预料而又无可奈何的样子。
  很快市儿童医院就到了,这里正好有站牌,不等公交车停稳,盲人夫妇和他们的女儿一家三口,就像上车那样手拉手快快地下了车。公交车又开始喘息,继续它的下一站。
梁培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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