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建云《七嘴八舌说“围墙”——浅议陆文夫小说《围墙》折射的社会现象》

小熊

    十余年前念书时就曾对陆文夫的小说《围墙》颇感兴趣，总觉得它隐隐约约折射了一种畸形的社会现象，给人以深刻的、沉重的反思。近日，我又将它重读了一遍，更是觉得其文之讽刺、诙谐、幽默，发人深省，甚而，自觉不自觉地，就觉得故事中的马而立，就好像是当年年轻的自己，那么的贴切和吻合处于臃肿机关中的要求进步的小年青的处境。

    为了一堵早就该拆掉重建、却终于在一场风雨中倒塌的围墙，设计所的大大小小的头头脑脑们，甚而一些可以卖卖老资格的“老革命”们，纷纷展开了热烈的、乃至言辞激烈、犀利的讨论，最后，却仍然让人云里雾里，不明所以。马而立愣在那里，不知道哪位领导的话才是金科玉律。最后，靠过去基层的老同事们帮他在周末一次性解决了这个大难题。他讲究的是速战速决，高效率、高水准地完成所有标准。也许就是他的速度，给那些“老成持重”的人们一个不成熟、欠考虑的感觉；也许是他的“娃娃脸”以及他凡事一个人担当的办事风格，令那些自诩有些资本、有话语权的家伙指手画脚、不可一世。他们高高在上，总是事前隔岸观火，事后诸葛亮，这也不好、那也不对地胡诌一通。他们过惯了休闲的日子，高谈阔论他们最拿手，但要落实到实际行动上，就麻烦了，就牢骚满腹了，就撂挑子、推三阻四的了……等别人把事情办成，又会说三道四、七嘴八舌，反正，理儿会一直占在他那里，真正做事的反倒落了个一身不是。

    这马而立，说来也真是太年轻了，他单知道把事情迅速地、高效率地办好，却不知道，事情要层层上报，起码经由分管领导点头同意方案的可行，不然，事情虽然办好了，却不曾让领导圈点一番，他还是白费功夫和力气，讨不了半点的好。假如他事前跟领导说了动手时间及需要人手，也不至于在那个周末和周日把自己累成那样，他完全可以跟领导请示请示，起码借点人手也好。他真是太傻了，标准的吃力不讨好。好在，事情到了末了，有了戏剧性的转折，那个一夜之间突兀在人们眼前的总让人觉得有点“那个”的围墙，居然获得了建筑专家的众口一辞的赏识和赞誉。这真让设计所的人大跌了眼镜儿，他们又很快转个弯来，一个比一个地在那里夸耀自己的神奇建议，一个比一个地在那里邀功请赏，好像这样的丰功伟绩少了他们是决计、万万不行的，而真正做事的——马而立，却在会场中忙进忙出，把温暖和方便送给与会的每个人——他是如此的不起眼，又是如此的重要，重要得人们常常会忽视了他的成绩和建树。

    好在，马而立没有丝毫的委屈和难过，他的实干精神、他的奉献精神注定了他只知道付出，不计辛劳，不计报酬。这样的人也往往容易让人欺负，让人踩着他的肩膀上，他的善良、他追求的美好境界，让他每时每刻都处于一种孜孜不倦的追求中，停不下自己的脚步……虽然某些人会一而再、再而三地误会他、打击他，他却仍然是充满激情的、充满理想的。这样的人注定会遭受挫折，遭遇打击。在这样一个社会转型时期，许多有志者会迎难而上，更多的人却是坐山观虎斗，一副稳坐钓鱼台的模样，时不时地还会冒出几句又刻又薄的话来，总显得自己很有学问很有水平很高深似的。我们的社会正在进步，我们的某些机制还有所欠缺，但是，总会朝向越来越美好的方向发展。相信，像马而立这样的年轻人终会大有作为，成为社会进步的力量；像朱舟、黄达泉、何如锦这样的人终会退出历史的舞台，成为“老朽”的代名词。我始终坚信，我们的社会永远不会缺少像马而立这样的真正的实干家，真正的舞者。

    下面我们再来说说如朱舟、黄达泉、何如锦这样的人以及他们所形成的社会风气。如文里所云，他们分别是“现代派”、“守旧派”和“取消主义”的代表者。他们个个生就一张能说会道的嘴，生的能被说熟了，死的也能说成活的，每个人都舌绽百莲、口吐金花，真理好像从来就站在他们那里，别人都是错的，唯有他们永远是正确的，遇上没有丝毫地位的、又没有什么背景的、甚至还不大开口说话只会傻乎乎地干活、听令于“诸侯”的，他们就更有用武之地了。这样的人，大都适宜生长在机构臃肿的机关里，他们总是很活跃，因为，除了七嘴八舌、自以为是外，他们几乎一无所能了。对他们来说，谈论谈论什么炒股啊，什么昨晚的麻将战术啊，什么儿子、女儿、公公、婆婆、老婆、丈夫、妯娌等等的家常里短啊，什么本局、本系统最新消息、轶事啦，谁和谁关系密切、谁和谁关系紧张啦，如是等等，都是他们最感兴趣的话题；唯独学习和工作是他们最讨厌的，每每听说又要集中学习了就头疼、就不耐烦，又有新任务要分配了就讨价还价、斤斤计较，就搪塞推诿、拈轻怕重，他们往往不是有一定的背景，就是有一个糊里糊涂念就的文凭之类的“靠山”，他们有的是端茶杯、侃大山的机会和时间，就是没有学习和工作的功夫。所以，我们的机关改革一直在进行，机关作风一直在整顿，这样的状况再不改革势必阻挠了机关的正常运行、阻挠了社会的正常发展；这样的机关作风再不整顿，终会成为百姓唾弃的垃圾所在。因而，我一直觉得陆文夫的《围墙》这篇文章真是针砭时弊、一针见血，发人深省，令人拍案。

    陆文夫还有许多作品如《美食者》、《小贩世家》、《特别法庭》等等，都是极具讽刺、针砭意义的，寓意深刻，和《围墙》一样流传悠远，意义深远，令我辈终其一生，怕也学不周全。


来自：http://blog.sina.com.cn/s/blog_436bd4440100bmyr.html

吴建权

陆文夫是值得尊敬的非马屁作家~

燕赵

泰兴人的骄傲！

喜马拉雅山

感谢作者无私奉献和耗费自己宝贵的时间给我们带来的好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