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 嫣儿总是呆呆的坐在青砖砌成的瓦房门口,看着院子里一簇夜来香毫无声息的盛开着,紫红色的花瓣挪动着软软的筋骨,清淡不乏浓郁的香气随着一阵凉风钻进均匀呼吸的鼻孔。她深陷的眼睛黯淡无光的盯着院子,手里死死捏着一张纸,嘴角微露着笑容,她甩了下黑色皮筋束起的乌黑发亮及腰的麻花辫,思绪飘了很远......
她把纸捏成一团使劲的抛出,纸团在夜空中似乎划出了一道弧线,重重的砸碎了刚盛开的几片花瓣。细长的白皙的手指触摸了下背上的辫子,想起昔日的慈母拿起梳子每天不厌其烦的精心料理着她那杂乱的发丝,如今她要状告这个女人,状告生她养她的女人。想起昔日母亲白皙脸上的嵌入的皱纹,温热的泪水由眼角轻轻滑落,一滴一滴。
嫣儿的男人季先还在里屋跟同是哑巴的父亲用手比划着,嘴里似乎孩子似的咿呀的大声吼着,劣质的烟雾充满了整个房间。
那年她遇到和父亲一样同是哑巴的季先时,她爱了,她爱这个细心的男人。爱幼时常常把她背在肩头的哑巴父亲,更爱生她养她的母亲。 母亲说:“嫣儿,你真的要嫁给他吗?他是个哑巴,而你是个正常人。完全可以找个更好的。” “是的,我真的爱他,我觉得我将是世上最幸福的女人!” 母亲看了她许久,微微叹了口气。嫣儿带着这句‘我将是世上最幸福的女人’离开了贵州那座大山下生长了许多年的村庄。 当父亲把她的手亲自交给他时,她觉得这个男人就是她的所有,她的一生都生活在只会啊啊的男人的世界里,而她依偎在他的怀里,眨巴着圆圆的眼睛笑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