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松间照 清泉石上流
暮色以降,“安史之乱”的硝烟逐渐散尽,大唐的天空重归宁静。周围慢慢入睡,一股青草的气息透过麻布衣慢慢钻入毛孔,飘落的树叶放缓了速度,在空中划出淡然的弧线后投入温润的大地。微风拂面,地面时不时落下几滴树叶上积攒的雨滴,声音传出去很远。刚过滤过的有一丝的甜味,又有几缕湿润的空气包裹着眼前的山丘,包裹着上面的松树。树下,曾有一个熟悉的身影,一个白发飘飘的身影,以殷切的目光目送自己踏上那漫漫地赶考路。十几年后的今天,山上松林依旧,树下却空无一人了。 月光,带着淡淡的果香,悄悄钻过松叶的缝隙,用淡柔的色调轻抚着松林里的一切,轻抚着叮咚的流水,清脆的鸟鸣;轻抚着溪流中清洁的石头,如悬在半空的小鱼;还抚摸着溪边落叶上不知何人留下的一串脚印,消失在远山那火红的枫林中,不知通向何方。 自己当初也就是踩着这样的脚印沿着这条小溪一步步的走向官场,到头来却遍体鳞伤,如清泉中石的情操怎能比得过李林甫的口蜜腹剑;自己也欲比肩屈原,提笔昂扬,写下铁骨铮铮的文章,可如新雨后山林的品德怎能适应官场中的尔虞我诈。至今还记得那个寒冷的早晨,风不断地透过门缝,在朝堂里徘徊,吹熄了龙椅旁的蜡烛,吹散了刚被罢相的张九龄的白发,也彻底吹寒了我的心。 算了,让他们去争,让他们去抢。任他明皇的眼神变得凄迷,任他玉环的舞姿那么妩媚。我的眼里已不再有大明宫里的灯,朱雀桥下的水,乾陵上的风。我还是渴了饮山露,饥了食山风,轻轻打开山石砚,提起松树枝,沾沾那山中泉水的微波,铺开那白纸般的月光,写下“空山新雨后,天气晚来秋,明月松间照,清泉石上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