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云水天涯 于 2011-10-25 16:23 编辑
老家屋后那棵树,好像很久了,不知道什么时候什么原因,留下了一个圆圆的伤痕记忆。一直都看不到它开花,只有不可食用的红果,在成熟了以后悄悄地落下来,又被风吹去。懒得问它的名字,若问它的好处,只记得虽然时常经过,也只是依着枝干看它近邻的风景。 老人说这种树不如砍了。树冠那么大,挡住了一块庄稼的阳光不说,就是再长好多年,树的材质不佳,连打家具都用不上,远不如种银杏或者水杉的好。 听了还是有点漠然,好像它的生死枯荣和我干系不大,我也从来没有将它当做一个知心的朋友。连小时候那些悄悄话,我宁可对着田野里的油菜花说,对着它池塘边的游来游去的小鱼说,也没有对它说过一次。它那么平常,平常得不叫人多看一眼。 甚至小时候荡秋千的时候,绳子在泡桐树上的那端就衬了一块软布,而系着它的那端,就这么直接地毫不怜惜的沁入着它的肌肤,解绳子的时候,才发现那已经蹭到了白里透青的一层。它流不流泪,我们都没注意。 秋天回去的时候,只见地上有一个坑。那个屋后的院子,觉得一下子空旷了许多。好像少了什么,又好像什么都没少。妈妈说,昨天那棵树给挖出来卖了五十块钱,挪出地方准备再栽一棵银杏树。 心莫名地疼了一下。猛然记得小时候曾经受了委屈和挫折,大都来到这里抚摸着它的疤痕,看着看着,便觉得不能输给了这棵树,人便渐渐释怀起来,坚强起来。那些时光,被我忽略的雨滴和烈日,不知道被这老树挡了多少回,我怎么就忘了呢?我对它的那些小小伤害,还没来得及说声抱歉,它就消失了。 但并不是什么也没留下,地上除了一个浅浅的凹陷,还有好多落下的黄的绿的叶子。它也许真的没有开过一次花,但我终于第一次看清,这叶子,竟然是漂亮的心的形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