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茶烟氤氲 于 2011-12-9 20:15 编辑
有寒潮来,今天最高温度只有六度。 午后我思忖:与其冷飕飕的跑到街上吃早点,还不如在被窝里多呆会儿拒冬天。上街备点儿干粮去! 路上,刺骨的寒风,看不见,生生地追着我的脸,掳掠了我的温度才肯罢休。无踪。羽绒服包裹着身子,臃肿,蛮管用。 走了两家店,目遇两则景。 在脆烧饼店里。 位于十字街口西边的这家专门的脆烧饼店,门脸不算入流。挂在店门上方的、由喷绘工艺制作的“黄桥工商联”几个字,本地人知道是个店招,外地客乍一看,会以为是“全国工商联”的分支机构。小店算不得小镇上的老字号,但其脆烧饼制作工艺却是几十年不变的一贯程式。巴掌大的烧饼,咸甜两种,十二层面皮擀叠,厚度仅半公分多点,通身金黄不焦,入口绵香酥脆。 进得店內,已有五六个买主在候等。店主有条不紊地装袋﹑收钱,脸上的表情既无欢无喜,亦无忧无愁。 “老奶奶,你是要甜的还是要咸的?要多少个?”店主问站在我前面的个老者。 “买十个甜的,十个咸的。” 店主将脆烧饼包装好放在了柜面上,“老奶奶啊,你把十块钱吧。” “好的,姐姐。”面穿一件青布袛门襟衣服、佝偻着腰的老奶奶精神矍铄,看上去已有八十岁了。她将柜面上的脆烧饼装进随手带来的小蛇皮袋中,就开始掏钱。 老奶奶右手撩起面衣的一角,左手将里袄往上又掀翻了两层交给右手抓住,待摸着了內里布衣兜里的钱时,身子往右侧稍稍仰了些,右手上提外翻了的衣层,左手下扽衬衣,从兜中掏出黑乎乎的、鼓鼓的个手绢包,两手就搁在柜面上解绢结。 摊开后的手绢上有一张叠折的百元大钞,余为几张一块的纸币和二三十个一角镍币。老奶奶看了看散钱不够,就将叠折的百元大钞理直,两手在钞面上从中间往两边抹抹,交给店主。 “姐姐,你给我找吧。” 店主找了一张伍拾的﹑一张贰拾的﹑两张壹拾的票子,认认真真的点交给了老奶奶。 老奶奶复点了两遍,将四张票子码齐卷好,然后放到手绢上的角币堆上,拎绢角叠折,再卷,结扣扎紧,放入兜中。拎起蛇皮袋起身出门。 “今天只零上六度,老奶奶可冷啊?”我关切地问。 已走出门外的老奶奶回转身,说“不冷哦,哥哥。” 在面包房內。 “麦香人家”在泰州市域內开了有一二十家分店,地理位置较好的黄桥店无论是外部装饰,还是内部陈设都够讲究。店内经营各式乳酪、慕斯、芝士、肉松、巧克力蛋糕及混搭蛋糕,和各式西点、面包等。 我粗略的选了几样于托盘內到收银台结帐。 可眼前的一幕却令我犯了滞沉。 在我前面结帐的是一位二十岁多一点的美眉。但见其高高的个儿,眉若柳叶,眼如桃杏,唇抹胭脂,面白凝玉,秀发及肩。上身着米黄色对襟短皮草。纤长的手的右臂弯处挂一米黄色拎包。下身穿一条黑色短皮裙。脚上蹬的是时尚米黄色筒靴,筒靴两侧两指宽的长毛自鞋跟及至筒沿,走路时能见绒毛生风。 是个模特儿?不知道!倒是与我电视上看的时装秀节目里的可人儿很像。 “小姐,一共64.80元。”收银员核价后说。 美眉左手从拎包里拿出米黄色钱包,打开。从几十张齐整地站在钱包里的百元大钞里捻出一张,面无表情地说:“喏,服务员,角币就甭找了。” 美眉结完帐,昂首挺胸地离开。 我用义务的目光将她送至门外。 “姑娘,今儿只零上六度,外面冷,回家后别忘了添衣保暖。”我在心里说。 转身,我看到了店堂装饰镜中长得抱歉与多情的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