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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11-13 20:59:51
来自: 中国江苏南京
好安排的讲座隔个两年总会有一个。上次是神六英雄,这次是诺贝尔奖金获得者,即使这位老头已80出头并且没有20多岁的娇妻做伴,即使我要组织的学生是正在经历军训苦难的蹉跎,还即使其他听众的英语听力多数仅在语音教室根据老师的手脚并用发挥功能,却并不能阻止听众在讲座还有一个小时前就把报告厅挤成了水饺大锅,莫说是座位,即使是站立也没有足够的空间---两个小时前,分管的院长还在为能否把座位挤满担心---正常情况下,容纳400人的报告厅被公认为讲座"谋杀者”,本就稀拉的学生在“偌大”的报告厅衬托下尤其刺眼。然而,此刻更担心的是分管学生的书记,他临时做起了门禁的角色,门外的学生将大门变成了吹大的气球一般随时可能爆炸,实在无法支持的情况下,大门会放出一个微小的缝,从缝中如空气钻进的学生多数欣喜若狂,弹冠相庆,把后面的不幸者关闭在一片哀叹和垂足顿胸之中。
我有很深刻的诺贝尔情结,倒不是自己有能耐在有生之年得到,而是我生活了20年的那个小镇有一个关于诺贝尔的传说——从我的母校毕业出去的一位院士,据说主持了世界上第一次人类合成蛋白质,又据说适逢文革,加班加点闹革命的人们忘记了跟瑞典皇家科学院申请,所以错过——小镇历来大呼小叫的事情多,还有人传说秦始皇陵墓其实不在西安,就在小镇西边的一个高地里躺着准备复活了再面南背北,此等怪力乱神,不可相信。
讲座的进行没有意外,在祥和欢乐的气氛中滚动,即使没有听懂笑料,大家都会人云亦云、滥竽充数、争先恐后、此起彼伏、东邪西毒的暂时结束追命一般的英汉互译,放松的爆发出会心真诚的大笑,随后继续玩起痛并快乐的追逐游戏。不得不提的还有企业家代表,其中数位的光头后面的肉质隆起让我很伤天害理的联想到了十多年来如一日按着键盘嘶嚎朋友友谊的那位音乐人兄弟(新近因为涉黑在牢里和家人儿女情长)。他们坐的是今晚最昂贵的坐位,据说接到邀请以后除了一位企业家对支付方式为美元表示了有限的质疑,其他的都开了从奔驰到保时捷的名车准时赴约。可以想像不久的将来,若干个公司豪华的办公室的办公桌上,那些相框里如臧天朔般的脑袋旁将会多出一位世界级智慧的脑袋来陪衬。
提问也许是最精彩的,第一个问题就出现了问题,不是因为交锋,而是那些问题经常除了提问者,台上台下的中国学生或者美国诺贝尔友人居然无人能懂,而且类似的事情前赴后继,以至诺贝尔友人的面色由粉面桃花转成了阴雨连绵,看来弄懂问题比获个诺贝尔奖难多了.可是,提问者们似乎不以为戒,炫耀式的问题一个接一个被抛出---所谓炫耀式的提问,就是第一句往往是很纯正很美国大片式的英语问候,接下来就是从网络上GOOGLE\YAHOO\SOGUA来的英文资料的复述,这种复述经常由于CHINGLISH式的改装或者遗忘使得听众和被问者一起云里雾里,幸亏翻译尚算机灵,总能默契的使"诺贝尔"似有所悟、将信将疑从而如释重负,然后用大家听得懂的人类的英语循循善诱。
院长的讲话一如既往的激情四射,讲话后,在中美之间熟谙友谊真谛的诺贝尔老先生很中国的称赞了组织的严密、问题的高明以及学校的东方第一。最后,学生们揣着看到了明星的满足、领导们带着我校学术水平进一步提高得到国际认可后的欣慰离开了现场,企业家也许在盘算这次的照片和上次与赵本山的合影出价换算成美元之后是否划算,慢着最近美元在贬啊,基金不太好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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