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飘万里--忆公园内的臭豆腐

韩皓宇到此 · 发表于 2009-4-15 20:48: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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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公园时，总习惯向里面看看，并不是看风景，而是前几年养成的习惯。

那时有一个老太婆推着一辆破旧的三轮车，支着一口黑锅，孤独一人站在公园东边靠走廊最里边做生意，周围恶臭阵阵，但是生意奇好，为什么？因为她是卖臭豆腐的。当然那是两年前的事情了，因为两年前她已经“洗手不干”了。

那时我是那里的常客，老奶奶的臭豆腐味道确实棒，佐料非常到位，在黄桥可以说无出其右。而且便宜，一个“大洋”就可以买四大片，我是老主顾，可以多加一片，有时我吃得兴起，还会再“抢”她一片，老奶奶憨厚一笑，小手一挥，免费。

一到夏天，天热，晚饭没胃口，我就会在她的小摊边坐下，两块“大洋”依次排开，然后嘴里吆喝：“得多加两块”她头都不抬，三块下了锅。

和她很熟，从她嘴里我知道她是溪桥人氏，在西门桥外边不远，家里好几个孩子，她是吃了苦的，不过现在孩子们都有出息，一个在无锡，经常出国，一个是会计，还有在扬州当教师……每当说到这里，她就眉飞色舞，每当这时我都和她“抬杠”；这么有出息，你干吗还要在这里受这份罪，回去享福吧，孩子们会养你的。而此时她都会很惊讶地看着我说：“这么好这样，钱是孩子们的，我不给他们增加负担，趁我身体好多干几年，苦虽苦了点，但自己养活自己，一年还可以赚两万块呢”一般情况下我都会说她不止赚两万，而她照例也会红着脸和我“争辩”几句，然后在笑声中我骑车去上班，她继续卖臭豆腐。

在我的“感染”下，父母妻子都开始好这一口了，而我也不再排出两块“大洋”，而是五块“大洋”了。她也会照例“优惠”几块。一次我有事，是妻子去买的，豆腐炸好后准备装袋子，第一次去买的妻子无意中提到我的“大名”，她立刻又加了好几块，还责怪“咋不早说呢”

有时候她也会趁学生放完自习时到黄中门口抢点生意,有时候因为地方被其他商贩占了,她只能在街边小角落里做买卖,我有时责怪她太老实,她总是憨厚一笑.

后来记不得是06还是07年的年底，她突然不干了，据说是她的孩子坚决反对她再遭这份罪了，让她在家颐养天年。很多人都恼火“说走就走，咋连个招呼也不打”。这时我才发觉我居然不知道她姓什么，也不知道住哪里。

后来有很多传说，有的人说她马上又要出山了，闲不住；有的说她把手艺传给了她的亲戚，直到后来又有人说她上无锡帮她闺女带小孩了，再也不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