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嘴了，掌嘴！

牛小二 · 发表于 2009-5-2 21:22: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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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多嘴了，掌嘴！

   人长一张嘴，除了吃喝，剩下的主要功能恐怕就是说话了。哑巴不能说，但是有手语。中国没有像“普九”那样“普手语”，但不哑之人无师自通了一点点，手语总还会“几句”，最拿手的，大概就是翘拇指。小二有时作一“天开”想：哪一天焚香拜师，认真学手语，学会了，便对不哑之人用手语、已哑之人用“嘴语”——“十哑九聋”、“万嘴一哑”，若巧碰上例外的那一个，就算俺倒霉。

   小二不是怕说话，是怕说出话来成“多嘴”。

   怕多嘴，总不免多嘴；秤在人家手里拿着，尺在人家怀里揣着，由不得俺做主。自觉“多嘴”的时候也有，那多是城府不深无知无识一不小心一时冲动闯下祸。因此“不多嘴”的学问，小二紧修炼，心得已经获皮毛——理论概括没能耐，只好“例说”。

   例一。这是一份红头文件——“XX市教育局文件”；文号下主题：“关于组织开展中小学教师X X教学优秀X X评比活动的通知”；接收单位的冒号下，照例先讲一通意义，意义说足了，就“现将有关事项通知如下”；“如下”的内容大同小异，不外乎是“参评对象”、“参评要求”、“评奖办法”、“报送方式”，等等。对了，还有一句话很重要：“所有参评对象需缴评审费X X元。”
   这种通知，哪所学校一学期不收几十份，恐怕某一天的太阳不肯往西沉。小二非校长，不知道校长们接此通知作何想。但是小二有才，太有才了，脑瓜稍微一转，即把自己转成仨校长：校长张三、校长李四、校长王二。
   张校沉稳，接过通知提笔就签写：转请某主任抓紧落实。他不想，想了也不说。
   李校活络，接到通知召开教师会，说：老师们要踊跃参加，尤其需要职评的老师更要积极；这对提升我校办学档次，提高教师素质，形成教研氛围，都有重大意义；至于参评费，老师们先缴，获一等奖了，我双倍返还你，二等奖一返一，三等奖就返一半吧，没有获奖的，对不起，你白送。
   王校迂腐，接过通知来，嘴上直嘀咕：怎么又评比，还让不让老师定定神、专心搞教学了？评比呀，考证呀，乱七八糟的折腾个啥啊！收费XX元，这么高？老师们的工资被七扣八扣的剩不了几个了，“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老先生嘀咕完了，拿起笔来也签写：转某主任，有兴趣的老师参加，不强求。
   瞧这三位，说与没说的，都不多嘴；尤其表扬王校长，嘀咕归嘀咕，电话机就在手头边，硬是没有拿起来，把嘀咕送到另一头。为什么呢？就因为俺小二修炼过，附着他们的体。
   完了？完了。——现实生活中当然不止这三个版本，但小二不是孙大圣，只有这三变。哪位看官不服，说：“小二，靠一边去，让我来个第四版。”小二拱手，你来——
   “某某局长、某某科长、某某主任：你们诸如此类的评比、考证、培训、考试太频繁了，严重扰乱学校正常教学秩序。收费XX元，依据是什么？谁做评委呀？除了你们，还不是从下面学校抽调几个校长、主任，可也是正常工作呀，工作时间做评委，啥道理要拿评审费？‘官本位’也不能‘本为’敲小百姓的竹杠呀……”
   小二听到此，感到离谱，赶紧示意“看官”急刹车。俺把这“看官”从头到脚细打量，心说：这种话，你倘是领导可算借俺的地盘发指示；你不是，那就只能算在俺的地盘发牢骚；你若逞能，跑去当面说，人家修养再好，也要送你一“瞪眼”：哼，多嘴。

   例二。……

   小二正要写“例二”，妻子过来看；看完，评价：“你嘴说不多嘴，其实通篇都是在多嘴。”小二急忙从头至尾读一遍，觉悟：“是多嘴了，应该掌嘴。”说罢，自觉撅起上下唇，用力扇一掌。妻说不对，“掌嘴掌这儿”——手指俺的脸。小二冲妻一瞪眼：“这儿能打吗？这是尊严。”说完，感觉满脸火辣辣，想必红灿灿。妻愕然，小二亦愕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