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乞妪

苏泰剑滨闻 · 发表于 2009-12-1 22:12: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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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苏泰剑滨闻于 2009-12-4 10:57 编辑

一个乞妪

(2008-7-22)

   前天中午我们一家人正在挥汗进餐时，突然院门外传来孱弱之声：“哪个在家的啊？”，“哪个在家的啊？”。
   父亲听出来了：“不要理她，是东庄羊子家女将，你们不在家的时侯来好几趟了。”我说我去看看。
   只见那老妪左手提一塑料袋，右手柱一木棍，白发苍苍，面黄肌瘦，疮痍满目。三十五度的气温下，上身还罩着件毛衣，脚上穿着露趾的胶鞋。我问：“你找谁，有甚事？”她说话虽有气无力，可眼不花耳不聋：“你是哪个啊？我怎认不得的，他家可有人在家啊”我说你有啥事你说吧！“我饿煞个了！跑了几个人家了都不把饭我吃，你不好盛点饭把我吃哈子”。平素还算惜老怜贫的我立马“哦，好的，你站这等下子”。
   人家讨饭带碗抓筷，可这老妪“专用工具”都未带。我赶紧到碗柜里拿了个大点的碗盛了大半碗饭，饭桌菜碟里拔了些炒豇豆、黄瓜炒蛋装满一大碗，还挟了三块红烧肉，再拿一双筷子带一张小凳。“老奶奶你坐这小凳上就趴在这石凳上吃，啊！”“喔”她边答边都接了过去。
   待我吃好后复去看她时只见碗上的菜已没了，饭却没动多少。未能容我说上话她道：“你不好家去再挟点菜把我，哎，没得菜噎不下去！”此时她已有了些精神。看着天热，瞅着可怜，我又到桌上用碗拔了点菜倒到她碗里送给她... ...片刻她“你不好家去倒点茶把我吃下子。”我想也是:这大热天的没盛汤给她，就应该倒点水给她喝。我说你带杯子了吗？“我没得哦”。得，还应奖个玻璃杯子给她，心想可不能倒开水把老人家烫着，从饮水机里放满一杯温水端过去。只见她咕咚咕咚直饮了大半杯，歇了歇，顿了顿，把杯子往石凳上一放，眼看着我，似埋怨的口吻：“我欢喜喝烫人的，你这水不开！”此时我心里已感大于怜和乐：从今天起还须让我了解您老人家的生活习惯？！“好，好，你把杯子里的水都喝掉，我去给你倒开水”。我像个小顺子侍候皇后娘娘似的又一溜小跑的为她倒了杯开水。母亲看不下去说“你怎有功夫理她的”。我说好事做到底吧。
   趁着她慢腾腾的吃时，我跟她说：“天太热，早点吃好了早点家去。碗、筷、杯，你吃好以后我们就不要了，都给你，回头带家去”。“喔”、“喔”。此时老人家终于夸了一声“大哥哥啊，你真好心肠”，“大哥哥，我还有一筷子饭没得菜吃不下去，你家去再挟上一筷子菜把我吧。”...怔了一下我很快：“扎”！
   老妪吃好了吃饱了站起来打了个嗝，道：“大哥哥啊，我家去啦”。“好的，您老慢走！”此时我终舒了口气。但内心却在“嗨...”“哎...”“嗟...”
   （后据了解此人生性好吃懒做，老伴前几年已死，过去抱的儿虽顶替其父工作并成家育子，但其不愿赡养老妪）

附记:看到网站在号召关爱身边的老人，想起了这篇遂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