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市老街

清风古韵 · 发表于 2008-2-16 12:34: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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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金波
　　　　我想，我们这群人的出现，必定惊动了这些经年寂寞的老街坊们。
青色砖墙上的斑驳，灰色屋顶上的枯草，考究的门楣砖雕，精致的屋檐木雕，古老的石板路，残破的飞檐，无不覆满了历史的尘埃，一幅陈旧的残垣图向我们迎面扑来。
可不能忽视那些环保标语，下面注着的可是 “靖江县”字样；可不能错过留有那特殊年代印迹的中药铺柜台；可不能轻视那对锈迹斑斑的门钹和那些山墙上的铁活……那些，全是历史的语言，是季市拥有老街资历的力证。
想象得出老街昔日的繁华。虽然我面对着的是连片关闭的木制店门，但那随处可见的老商铺，却还能触抚我们疲惫的双眼，激荡起我们内心深处的怀旧情怀。我依稀看得到，在时光的隧道里，来去匆匆的老季市人，穿过这些古朴的门面，经过一进又一进的门庭，奔向他们的生活故事。
无须我们猜测太多，走到哪都会有一些热情的老街居民主动过来搭讪主动向我们介绍。也许是同行们举着的照相机让这些纯朴的老人们油然滋生了一点希望，他们诉说着老街的尴尬，述说里溢满了对老街的无限痛惜以及深深的眷注。
他们嘴里的老街故事，他们回忆中的老街人物，他们共同承载的老街历史，在横梁上的雕花隐约有徽派建筑风范的古宅里，在一进又一进庭院深深深几许的院落里，在有着四季平安寓意雕花的木制屏风后，在长满苔藓的青砖路上，在通向大运河如今河草汇集的水巷中……
我沉默在那幢屋顶已卸去半边的老宅前，在它仅存的屋顶上，纠满了长势良好的爬山虎以及宝石花，它们旺盛的生命力，恰是对这残败的一种叫板。我们看到了蓬勃的生命对即将毁灭的生命的威胁，这是两种生命对抗的现状，说不上是历史的进步还是无奈。
一阵微风吹来，是当年老街鼎盛时期的那阵风么？老街沉寂着，但发展需要改造。我想象不出，若干年后是否也会有人站在整洁的林阴匝地的街道上，对着道旁清冽的一河绿水，追忆老街曾经的风华。
现在，只有眼前这些不知道还能支撑多久的老宅，只有这些留守的老人们，还顽强地守候在这里，守望着老街的成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