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苏泰剑滨闻 于 2011-8-18 14:20 编辑
“… …嗯，嗯。另外一个事呢，明天过来您把黑豹捉家养去… …”邬友民挂了手机，斜睃了一眼离他不远的黑豹说：“马勒个逼，我让你和他们几个好！”黑豹霎时放下上翘着、左右摆动着的尾巴，耷拉下个头，小脸上的肉在嘴巴牵动下颤抖，没发声，慢慢地向院门外走去。后蹄跨出门槛时，它停下，转首抬头将或不解或歉疚般乞怜的目光送给了它的主人。目光中，它不但没有接受到主人原谅它传回的信息，反而被狠狠地骂了一声：“滚！给我滚得远远儿的！操！” 黑豹默默地沿院外墙根往东走了走，拐角处伸头往北看了看，后腿就交叉双屈，前腿竖立，将屁股搁在地上，两眼迷惘地看着远处文烈河东的廖家沟山脚下那一大片滴青的菜地。酝酿着眼犄角里泪腺的生理反应，若是流下两滴眼泪，它似乎才会解心中的憋闷！ “旺，旺。”黑豹冲着从它主人家北巷道前经过、跟在一辆拉着家俱的三轮车后的斑点狗试探性地打了声招呼。它多么希望那狗这会儿能过来与它嘴对鼻的拱拱，鼻对嘴的嗅嗅啊（但它不喜欢有些狗一来就闻它的屁股），呜呜啜啜的听它唠扯两句更好！黑豹又喊“旺，旺”。走远了的斑点狗折身跶跶的跑过来，嘴在黑豹的耳朵后的颈项处闻闻，咕嘟了几声，然后在黑豹常蹭痒身子的槐树下，右腿一抬，撒了几滴尿，拔腿去追到了它那骑三轮车主人的前面。 黑豹心里刺闹着：春节过后它在他邬友民家就没过上安神日子！它若不是念他前好，还真不想待这儿呢！离家出走的心它都有！甚至有去区政府城市建设指挥部下三道河子村动迁项目部“工作”的打算——自打阎书记他们几个最近几个月上门后，他邬友民常拿它撒气不说，有时竟不给其留食！他说它没志气！思想不坚定！是叛徒！一根（没了肉的）骨头就让它变了节的败类！ 这话黑豹懒得去解释！人都免不了这德性，何况是狗——天性本就爱啃个骨头。 下三河道子村，位于冀北某山城的东北部。一条经年滔滔不息的文烈河在村后山下自西向东，被叫作松树梁的山峁拦下后，拐个半圆儿的弯，掉头向南流去。造化！在这儿她留下了几百亩地的冲积平原，三分之一给河西的下三河道子村，三分之二赐给河东的廖家沟村。止现今，仅一河之隔，无论村容村貌还是人的精神状态，两个村子的差距犹如改革开放前的浦西浦东。为嘛呢？这是有历史原因形成的----这个七分山，二分地，一分水的塞外山城，几百年前就被康熙爷相了中！随后老人家即谕旨在此挖湖造景建古朴典雅的园林山庄，每每夏天必到此纳凉办公，然后秋弥，继而狩猎。为了搞好与满、汉、蒙、藏、维的民族团结，玄炫同志，特别是他家四阿哥（雍正）在这地儿喝了鹿血不能自持与一丑宫女生下的弘历（乾隆）同志，在山庄外围相继建造了十数座气势磅礴，风格迥异，巍峨壮观，富丽堂皇的大庙，用来接待蒙藏各部族首领。 位于下三河道子村西的普寍寺，是北方最大的佛事活动场所！寺内的一尊通高22．28米的千手千眼观音木雕菩萨立像，堪称世界之最，更是吸引了大批海內外游客来此礼香拜佛。一直以来，特别是改革开放后，众佛不仅护佑了他们的邻居下三河道子村风调雨顺和气致祥，下三河道子村的村民也依靠众佛前旺胜的香火，在庙前卖旅游纪念品，在自家院内经营农家小吃，腾出房间招俫游客住家庭旅馆等，使各家都或多或少的吃着庙堂饭，并过上了自己幸福的生活。 按照市府规划，城北将依托佛庙古建筑点线构建旅游文化区。为实施这一目标，下三河道子村和其它五个村便被纳入了今年的征地拆迁范围。 二月十六日。分管下三河道子村七组动迁动员工作的阎副局长，带领从区镇两级抽调过来的朱助理、马副工、牛主任、何所长等一干人开始走门串户的宣传相关拆迁政策。令他们感到惊讶的是，大年初三就上了墙的拆迁通告，在这个村竟奇迹般的安静！惯看到的拆前突击装璜的现象这儿没有！聚首议拆的人没有！看，就连没事坐在邬友民家后巷道内一起晒太阳的那几个老头老太也没人说拆话迁！九十年代初就退了职的龚老村长也在其中。 “老龚村长啊，新年好哇！瞧，您老身体还是这么着瓷实！”阎副局长快步向前，摘掉手套伸出手就去扶欲拄杖站身的老村长，笑呵呵地说“您坐！您坐！”老龚村长皱起眉，眼睛看着他眯了半天，说：“您是？”生猪办朱助理忙上前靠近老龚村长大声地说：“他是区城建局的阎副局长！”并及时将工作职务补进说：“也是分管咱下三河道子村七组动迁动员工作的组长！”“什么？”老龚村长侧过头，将耳朵对住朱助理，眼睛看着地上的个香烟屁股，颤动着皱纹似菊花的嘴：“什么？你说的是嘛？”朱助理将声音又提高了一度：“阎副局长是分管咱下三河道子村七组动迁动员工作的组长！”老龚村长：“什么？阎王殿里想入党？门儿都没有！”朱助理再张口时已看到阎副局长向他摆了摆手，示意他不要再讲，并从兜里掏出迎宾牌香烟递给老龚，“村长，您请抽支烟！” “他妈的个老龚，也知不道是真个眼花了认不得我，还是假认不得我。知不道是耳朵真背呢，还是装聋！”个子不高、头发锃亮、肚子由皮带箍挂着的阎副局长走在他们几个前面自言自语地说。农技科马副工向前窜踮了几个小步，至阎副局长右后手位，边走边盯看着他说：“局长您不是九八年那会儿在这个村工作过的吗？”“他妈的这个村有满洲人、胡人、回人的后裔，世与本地汉人杂居，蛮横无理的刁民忒多，一向是我区治安管理工作的重点村！所以各位兄弟今后说话做事要谨慎！”阎副局长掏出一包已拆了封的中华香烟，停下步一人散了一支，说：“当然了，今后一段时间我倒是希望这个村里，不管出什么屌事，那怕是杀人越货的事，越多才越好哩！”说完，一个不让人觉的嘴角上皮肉的微动变化，随着他转身起脚向前移步而消失。镇妇联牛主任在路边擤出一串鼻涕，说：“哈哈，那样儿还会为我的计划生育工作减负了呢！” 坡上大杨树前边，一个五十开外的男人正撅着屁股，身体呈45°角的用力沿巷道往坡上推三轮车，车上装了六个盛满泔水的塑料大桶。阎副局长：“得，机会来了！弟兄几个学雷锋做好事去！务必记得留名！” “这位大哥，这是打哪儿拉的这多泔水呀？”朱助理、马副工、何所长搭上车帮就推。“呀，使不得！可使不得让你们弟兄几个将手上身上弄脏了的！你们撒手，撒手吧！我自个儿能推进院去的！”男人看这三个人穿的齐整，面皮油光，又是本地口音，就说：“嗨，从医学院食堂拉过来的。你们几个介不是区上下来搞拆迁的工作组的人吧！后边那搞计划生育的牛主任我认得！”“可不，让您这位大哥猜对了不是！大哥，您贵姓？”“姓贾，叫贾铮谦！”“哟，原来和贾宝玉是一家呀！”“咱可不敢认他，虽说我贾铮谦这一生苦点，但生活瓷实！贾宝玉那种先荣后衰式的浮华人生没人愿意过！”说话间，三轮车已推入了贾铮谦的家院。 突然，一只大黄狗从窝里窜出来，近着他们几个“汪、汪” 的连声狂吠。主人脸往下一拉大声喝斥道：“不长眼的个东西，给我滚回去！”大黄狗呜呜两声低头进了窝。 “你们也进屋坐坐？”阎副局长跨进院就说：“好的，咱们向大哥讨口水喝喝嘛！”贾铮谦说：“一起儿的吧！来，进屋坐！” 大家进屋坐下后，一支烟都没抽完，阎副局长他们便迫不及待的宣传起了区委区政府有关本次拆迁的重要意义和惠民政策。出于礼貌，贾铮谦的眼睛让脖子随宣传政策的声口转动着，他只是听，不吭声附和，不点头示懂。管畜禽检疫的何所长问：“老贾，家里有开水不？”老贾将屁股底下的凳子动了动，坐正，说：“没有！” “我来说几句好吧！关于这次拆迁，”他停顿了一下，起身走到大门边，咳嗽一声，向外猛地吐了口痰，用手抹了一下嘴，回座。坐定后接着说：“首先声明：我不待见！打死我也不让拆！为嘛呢？且不谈你们给老百姓房屋补偿价格够寒碜，仅以以下两点，让我走？逑！一. 毛主席打下的江山是人民的，不是政府的！政府是人民的政府，应当为人民做事，而不是天天坐在办公室算计人民！想当年，毛主席闹Ge Ming从农村开始，咱农民支持！他老人家要农村包围城市，咱出人出粮，最后打倒了国民党反动派，夺取了政权！解放后，农村人为么全国人民大团结，勒着肚皮儿又养活着城市居民，改革开放后，三农支撑着国家发展的机器，合着城市经济发展了，你们当官的也得福了，自己的房子，肚子，车子大了，老婆，票子，儿女多了！有限的财政收入负担不起或满足不了你们干部队伍庞大的支出了，土地价格让奸商炒高了，你们政府没招没着了，就琢磨起了俺们农村土地的主意？！门儿的没有！甭管你打着发展的旗号也好，高唱着为人民服务的口号也好，戳穿了就是无昩政府劝农民幸福！假以让农民上楼而被幸福！司马昭之心谁个不知？！二. 你改革也好，发展也好，斜呼不？干嘛追着我不放？我原来是市罐头食品厂工人，咱这儿杏仁刚开发成饮料那会儿，厂子的产品卖不动，发给我们算工资，成，咱认了，起码比窝窝头好吃。98年开始，随着人民生活条件逐步提高，人们开始爱吃个天然食品，杏仁露畅销了，头儿开始牛逼狼烟了，与你们政府的人合谋“以避免国有资产出现冰棍效应”，就半卖半送的把厂子盘给了他个人，揍性，我们二十几年的工龄，万把块钱打发了。好，老子不怕！咱家里有亩把地，至少饿不死！咱种点儿蔬菜，养点儿猪，山上栽点儿果树，老太婆普寍寺前做点儿旅游纪念品小买卖，日子慢慢儿的就这样熬出来了。后来渐渐有了点儿积蓄，向亲朋借了点儿，将个房院翻盖好了，人刚开始欢实了，你们政府来了，寻么着，要，要拆我们的房，万把块钱一亩来抢征我们的地儿，我说你们能不能积点儿德，让老百姓消停消停？啊！”贾铮谦“嚯” 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面上的肌肉有些儿抽动，脖梗子却直不楞登，“告诉你们，别逼我！我的命反正贱，逼急了，我将命贱卖给你们政府！操鸡巴蛋，介是嘛鸡巴事儿！”话毕，手擁了擁敝着的棉袄衣襟，起步走向猪圈。“喔咧喔咧，喔啰喔啰，喔呜喔呜” ，贾铮谦拿根细柳树条儿在圈外吆喝一窝小猪起身尿尿。 阎副局长几个很不自在的从屋里起身离开。双方都没打招呼。 阎副局长的脸还僵沉着。“左拐，走！”于是他们几个在阎副局长带领下，就选择了准备在七组的几个巷道里转悠转悠，以熟悉情况。然而，除家中有老人的房院未锁外，大多人家院门外都有或蹲或立或逛的狗在护院。而狗见了生人就吠是他们的职责。结果是一条狗“汪汪” 一声，其它狗就会立马跑来“汪汪” ，一传二，二传四，四传八，很快全组在家值班的十数条狗就都集合了来，追着他们几个声嘶力竭的狂吠！似有当年它们的祖先追咬进村的日本鬼子那般英雄！ 搞畜禽防疫的何所长，以为自己在畜禽面前是个人物，一会儿侧首，一会儿转身向后冲着狗时而笑着“喔，喔喔” ，时而“汪、汪” 地呵责，可让他纳闷儿的是：狗们并不卖脸给他！朱助理拽住何所长的手臂说：“我寻思您的工作不踏实！为嘛猪牛羊看见您就欢实，‘啍，哞，咩’的打招呼，而狗就与你过不去呢？”何所长霎时把脸一拉：“去！个小蹩犊子！” 阎副局长突然停下，看了看跟在他们身后还在追吠的狗，左手弯曲抓托住右手，右手撑住歪斜的脑门儿，不慌不忙地说：“马副工，你老婆不是在‘六仙居’饭店吗？”“嘛事儿？阎局！”“明天开始让你老婆每天替我们收集一食品袋子肉骨头！”“好来，局长！得，咱懂了，局长您是高人！您这叫：做事，得先从与狗交朋友开始！高！实在是高！” 十数天后，邬友民等十来家的狗与阎副局长等都成了好朋友。 但，二胜子家、甄迈棣家、大虎儿家、崔民魁家、龚村长家、贾铮谦家、三寡妇家的狗因关在院内或上山刨坑玩耍谈情说爱不在家、一次也没遇到阎副局长他们外，其它的狗只要见他们来了，“汪” 的一声打个招呼，就摇头摆尾的迎上去，一会儿前一会儿后的围着他们奔跑。甭说，瘸子李的花心大萝卜狗肯定也在这狗群里人前人后打转转儿的蹦跳，其实它的目的简单，只要它的一妻一妾不与另狗厮混，它不管人生人熟。 瘸子李在用双面胶往西山墙上贴让人复印的七八张纸。贴到最后一张时，眼睛的余光里有一群人正向他走来，头一转，嗬，这几个人牛的！前有狗引路，后有犬护卫。“花心，回来！”瘸子李左脚靠实踩在地上，右手撑在墙上，半条腿挂在身上，长长的马面脸此时又涨了三分似的，十分生气地用左手上的拐，朝赶来的花心大萝卜狗身上猛打了一下，“孬种！给滚家去！”花心大萝卜怏快地“呜呜” 的边走边回看着主人，进了家院。 “这位大哥您好！”“你们是？”瘸子李从墙上收了手，不待他们接话，用拐拄站着即继续问道：“你们几个是不是要住宿？向前，第二个院子后右拐就是‘度春风’旅馆。要住就赶紧儿的，别磨唧！据说，前天又来了个十九岁的四川的新角色儿。”“近水楼台先得月，怎么着‘度春风’旅馆要邻居打马虎眼儿，不打足你的招呼怕是不成！”瘸子李苦着个脸说：“恁们别埋汰俺了！咱这袄应样儿，你多给些钱儿*小*姐也不干！咱他妈的尽享了些耳福倒是真！妈的，那些小娘们儿白的天不管黑的夜的‘嗷，嗷，啊，啊’的叫声，把我家狗都学坏了，她们只要一出声，我家狗就会亮鞭，要不咋叫花心的撒。”瘸子李噎了下口中的寡水，不大自在地说：“你们哪儿人？”“我们区政府驻下三道河子村拆迁项目部的。”“是吗？”瘸子李说：“得嘞，你们哥儿几个可巧赶上了，行！那就学一学我刚贴的‘国务院国发[2010]47号’文件吧！”说完，右拐往前一点，身子顺势一荡左脚着地，复移回院，“咣”的一声，将院门重重的摔关上。马副工跟到门前，笑呵呵地哭似的说：“这位大哥，我们这次不属‘城乡建设用地增减挂钩’， 我们属城市发展中的正常征地拆迁！这次区里拆迁政策惠民，阳光，公正，和谐呢！我们有省里的征地批文呢！我们… …”瘸子李半天憋出一句话扔出院外：“这地儿是我们的，也是孩子们的，最终是孙子们的！但不是你们的！” 三月底，由区长带头，政府组织了下三河道子及其它五个拆迁项目部的工作人员分两批去邯郸，学习该市邯山区推进拆迁工作的先进经验。不看不知道，邯山力度高。邯山区在区长张海忠的“动员一切力量，集中一切智慧，采取一切可以采取的办法，强力推进拆迁、收储工作，切实打好攻坚战、突击战，确保每天要有新成效、每天要有新进展、每天要有新突破。”的要求下，组织了国土、城建、环保、工商、税务、教育等几乎所有部门参与“拆迁” 这一中心工作。十二个拆迁战区间不仅有“拆违任务竞赛” ，还设立了“拆迁工作红黄旗擂台榜” 。在工作方法上要求 “任务分包、责任到人、结对竞赛，五加二、白加黑、三班倒，一年360天连续奋战。”区督察室每天督导，对照目标，跟踪要账。根据拆迁进度实行奖惩，区财政拿出300万元专项资金用于拆迁工作奖励等。 这是个阴雨天。二胜子、甄迈棣在邬友民家三人在斗地主赌钱，但来的不大。 甄迈棣今儿牌点儿背，轮到自己抓到大小王时，单牌多，不连顺不成对。轮到他俩谁叫牌抓底儿时，不是送大王，就是手上缺啥送啥。两个多小时下来，他输掉二百多块钱。“哥俩稍等，我出去小解一下。”其实他是想去除溜掉晦气。低头速度的跑到屋后墙角处，裤链门儿一开，哗哗儿的尿湿脚前一大片，手指夹住下边那物甩了甩，一个颤抖，边跑边系好裤带，院门儿也没顾得上关，进屋，上桌。洗牌，续来，又是副臭牌！“操蛋，他妈的乌鸦站在猪身上，一个屌样。今儿我的牌咋就这么臭呢？！”二胜子说：“谁让你昨儿晩上隆兴营子浴室找*小*姐的撒！”甄迈棣说：“你妈个腿儿的，尽扯这些没用的东西，现在打死我也不敢！前些天驻咱村的工作组去邯郸学经验回来后，你没见个个儿的脸上笑容都少了不是！哥儿几个往后说话做事可得小心！千万别给这些个王八羔子抓到任何把柄！任何时候都得忍！小不忍则乱大谋！要讲究周旋中的斗争艺术！用游击战，运动战，持久战等毛泽东思想武装自己！让他们拨开浮云也找不到神马！”二胜子说：“唉，我昨日在网上看到这样几句话，‘通过Ge Ming战胜了资产阶级，通过卖地战胜了农民阶级，通过通胀战胜了工人阶级；通过金钱战胜了道德，通过阴谋战胜了人性，通过法院战胜了法律。’咱当百姓的苦哇！说实话中央的政策是好的！地方政府混帐啊！” “地方政府混帐？”畜禽防疫科何科长一个箭步冲进屋就指着二胜子，说：“地方政府混帐？怎么个混帐，啊！怎么混帐？你今天给我们说出个道道来！”朱助理、马副工、牛主任几乎也同时进了屋，阎副局长挂了手机，神色严肃的殿后进门，说“你们三个是不是在聚赌了啊？说！说我们听听地方政府怎么个混帐？今天你们三个要是说不清楚，我可以找个地方让你们说清楚！”二胜子把手上的牌一合，往桌上轻轻儿的一扔，说：“我是说中央的政策是好的！地方政府混帐！但，您知道我说哪儿的地方政府混帐吗？告诉您，我是说的台湾政府！”二胜子从邬友民家的茶几上抽了张面纸，擤了一下鼻涕继续说：“中央给了台湾那多优惠的通商经济优惠政策，你马英九非但不把台湾送给大陆，小政府开个会还动手动脚的摔桌子掼板凳的，哪里像个政府？还有，台湾人民至今还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您说台湾地方政府混帐不混帐？要给我们哥儿三个一人一条枪，我们早把台湾解放了！”马副工插话道：“你少给我们鸡巴里咕儿隆的瞎摆糊！”邬友民说：“台湾，可不就是个混帐的地方政府！” 说话间院内又进来了四个人，其中还有个镇派出所的王警官。进屋后，王警官锋利的眼睛朝他们扫看了一下，找了个地儿侧站一旁暂没吭声。阎副局长说：“王警官，他们三个今儿赌博被我们逮个正着，根据河北省治安管理处罚条例，您看还是带所里处理？还是本着治病救人的原则，让我们带项目部去学习教育一下？”甄迈棣说：“我们没有赌博！”“那你们桌上每个人面前的钱是什么！”王警官厉声喝斥道。邬友民脸上已沁出了汗，就说：“我们是小来来，抬石头，蠃的钱都不上腰包，晚上喝酒叨菜的！”王警官不待他们继续狡说，走到桌前，把零乱的散钱一收，淡淡地说：“你们三个都跟我到派出所说去！”转首对阎副局长说：“阎局，你们也派个人跟了去？”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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